回望飛鴻鳴遠天
◎ 吳 江
或許,,你有點奇怪,是不是靈光一閃,,起了個這么詩意的題目?;蛟S,,有一個故事,,與之關聯(lián),。暫且,我把這兩個疑問擱置,,讓題目與西坪的風物,,交織纏繞,漸漸鋪展,,必有答案,。
此次,到柘榮宅中鄉(xiāng)西坪村進行文藝采風,,是由市委統(tǒng)戰(zhàn)部和市文聯(lián)聯(lián)合發(fā)起的,。不論是探究西坪村的歷史,還是總結當下的扶貧成果,,都讓我們感到收獲滿滿,,不虛此行。
透過六百多年前的歷史云煙 ,,繆氏先民,,踏著荒山野嶺之小徑,抵達西坪,。倘若是在白天,,站在東西兩溪的交匯處,奔流的溪水在這里相擁相融,與古人擇水而居的理念,,與江河溪交匯口必是富饒之地的想法,,不謀而合。如果是月明星稀之夜,,站在西坪高處,,環(huán)顧四周,于崇山峻嶺間,,依稀可見,,這一處小小的平地,依水而生,,依水靜臥,,當是世外桃源之佳處,確也與福建歷史文化名人游樸,,到西坪游學時,,捐獻古碇步,應普覺寺主持之邀,,所題“深山佳處”的意境契合,。繆氏先民在此開基,,應該是必然而自然,,后續(xù)之“百姓村”的稱呼,更是驗證了繆氏先民的獨到眼光,。從福寧官道看,,作為北承柘洋、福鼎,、溫州,,南接溪柄、賽岐,、福安的重要驛站和樞紐,,南來北往的客,曾經(jīng)在此駐足留連,,多少帶動了這一方水土的繁華,。
隨著公路交通的興旺,這里繁華落盡,,留下南風宮的寂寥,,留下蝴蝶谷的清幽,留下東西溪的靜流,,更留下百十位老人的堅守,。雖然這只是西坪歷史的遙遠之光,,地域風土的自然之光,但當不忘初心,、牢記使命的扶貧之光照耀,,當市委統(tǒng)戰(zhàn)部及掛鉤幫扶單位的希望之光與之鏈接,似乎預示了西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前景 ,。
我們這些線上線下的采風團,,由閩東的四面八方來到西坪,不正是飛鴻在遠天聽到了鳴響,?村容村貌的整治成效,,最直接體現(xiàn)在我們目力所及的地方。遠望修復后的古碇橋,,村口的60米過水路面橋,,任流水淹沒,淺透古意,,如虹橫臥,,此時恰有福鼎女作家小王的飄逸紅衣襯托,當是絕配,。俯視溪岸老樹枯藤,,雖煢煢孑立,沉默不語,,然600米防洪堤與之相交 ,,似有驀然回首、不舍遠去的依戀,。流連于西坪村,,聽掛村第一書記、寧德市港務集團公司干部楊振武介紹,,古街道改造、古厝修繕,、改水改廁,、線路下地入網(wǎng)、路燈安裝,、廊亭故事墻繪建設,,如數(shù)家珍,娓娓道來,,一幅鄉(xiāng)村整村脫貧的瑰麗畫卷徐徐展開,。以基層黨建為基礎,以“合作社十農戶”產業(yè)模式為抓手,,以真掛鉤,、真幫扶為根本,,西坪村實現(xiàn)了蝶變。由原省委常委,、秘書長黃文麟,,原省政府副省長潘心城,政協(xié)原副主席陳增光籌資建造的康裕橋,,印證了西坪村鄉(xiāng)村振興的美好未來,。
沿著新修建的蝴蝶谷小徑,緩緩而行,,不時遇到蹁躚的蝴蝶,,引路的蝴蝶,蝴蝶谷果然名副其實,。而蝴蝶谷的柑橘碩果累累,,茂林修竹輕拂,飄來南風宮狀元文化的傳說,,猶如西坪村的脫貧故事,,猶如莘莘學子祈學的心聲。置身其中,,微風吹山谷,,流水鳴溪澗,應該是西坪整村脫貧和鄉(xiāng)村振興的“雙響炮”鳴響在我們的心頭,。
回望西坪,,回望東西溪。有宅中鄉(xiāng)黨委副書記趙冬銀一路陪同,,一路解說,,留下西坪“八謎”;有宅中鄉(xiāng)政府食堂廚師郭學龍出的《回望飛鴻鳴飛天》謎面,,謎目是人名,。似乎此行與“謎”有緣。“八謎”留待專家解答,。至于《回望飛鴻鳴飛天》的謎底,,就留給你來揭曉了。
東僑印象
◎ 劉建平
初夏的東湖,,還在雨季,,雨急一陣緩一陣。來得有些早,,門沒開,,站在屋檐下避雨。雨中的東湖,,迷迷茫茫,,望不見遠山,,也看不到蒹葭蒼蒼,湖面熟悉的空茫和疏闊也不見了,。
雨晴后,,再見東湖,仍不見天高云淡,。粼粼波光中有橋如虹,,有樓如影,攪碎了一湖寧靜的夢,。湖畔的樓盤住進了很多人,,他們或清晨或傍晚都涌到東湖來。人沿岸邊走,,鳥往湖中去,,一樣的悠閑或專注。東湖看著還是年輕,,心態(tài)卻不同了,,如年輕人成了家,氣質也隨之變化,。東湖從一湖春光無限的曼妙輕靈,,走進了沉穩(wěn)平實。
棧道繞著湖畔,,越修越長,,散步不需要回頭,行人三三兩兩,。
“東僑沒有老房子,,都擠到新房來,難怪一房難求,。”
“住在東僑,,真好,每天都可以到公園,。沒來之前,,還瞎擔心,以為看不到鄉(xiāng)下老家的山水了,。”
“有湖的城里真好,空氣也好,,我們可以多活一把歲數(shù)呢,!”
到岔路口,各走各的路,。不是相約,,只是偶遇,。在城市,聚散之間,,只是日子的常態(tài),,都為了生活而奔忙。沒有牽掛,,就沒有送別,,沒有懷念,就不會有歧路上的不舍與憂傷,。
下一路口,,剛辭舊人,又遇新人,。
“我去年十月剛來的,。”
“我更晚,今年春節(jié)后才住進來呢,。”
“還擔心在城市找不到聊天的伴,。可你瞧,,這東湖棧道就是村里的青石路,,走一圈,都是熟人呢,。東湖很大,,卻更像是村里的巷口水井旁,供我們慢慢嗑嘮,。”
最初的東湖,,偏僻,荒野,,雜草叢生,。不在城市的懷抱,卻屬于城市的版圖,,在城市之內,,說不上詩與遠方。初建公園時,,路遠,,靜謐,星光黯淡,。一路情語,,不嫌路長,兩人世界,,無人相擾,,那時的東湖是情人們愛戀的好去處,。臨湖而居后,東湖已不再是一個人的江湖,,而是城市的湖,,城市的眼。
羅馬不是一次建成的,。東僑從海中“撈”出來,,用了幾十年,建城又花了二十年,。這一截時光與羅馬歷經(jīng)的悠悠歲月相比,,仿佛只是一夜之間。把時間拉長,,更遠的是,,從村落到城市,人們普遍“進城”,,走進東僑,,卻仿佛只是一夜間。
年輕的東僑,,一切都是新的,。湖是新的,公園是新的,,道路,、橋梁是新的,藝術館,、圖書館,、博物館、規(guī)劃館也是新的,。繁華落盡,,才是廢墟。沒有廢墟,,東僑沒有負擔,,沒有懷念,也沒有久居城市歸去時的失落與悵惘,。
赤鑒湖舊時叫作西陂塘,,分不清哪一個名字更好,這體現(xiàn)的也許只是一種時代變遷,。當時圍海成湖,,湖邊還有許多村莊,退潮后,,會露出條條港汊,,是出海的通道,叫作西陂塘,,更為妥帖,,有著鄉(xiāng)村的溫暖情懷。西陂塘后來建了一座高樓,,如鷹般高踞這方土地,,只是藍天下,看不到盤旋的鷹影,,湖已不再屬于鄉(xiāng)村,。村民走了,土地變成了工地,,能源小鎮(zhèn)的廠房如農作物節(jié)節(jié)拔高,,綿延而去。此時,,叫作赤鑒湖,,更具有時代感。
赤鑒湖是界湖,,是東僑與蕉城的另一脈分水嶺,。東僑是蕉城走出去的孩子,母親對孩子的索取,,向來是無私的,,不會狠下心來一刀兩斷,除了冰冷的行政區(qū)劃圖,,如果有的話,。溫情脈脈讓很多人說不清是否存在著劃出來的界線。
赤鑒湖成了東僑的另一座湖,,另一只眼睛,。從此,東僑有了兩座湖,,東湖寧靜,,是宜居的,赤鑒湖熱鬧,,是興業(yè)的,。兩湖相望,遙相輝映,,注定了這座城市有著美好的未來,。
站在高處,望著這片空闊的土地,忙碌的大型機械和匆忙的身影在穿梭,,仿佛原野上的農人耕耘著豐收的希望,。
“這是產業(yè)集聚的園區(qū),隨著時代能源的進駐,,相關的配套產業(yè)也陸續(xù)落戶在這里,。”
“那是上汽公司的用地,以每天可見的工程量正在創(chuàng)造著上汽速度,。”
“能源小鎮(zhèn)的上下游企業(yè)也進來了,,都是大手筆,建成后無論規(guī)模還是產值,,在國內均位列前茅,。”
“從經(jīng)濟賬來算,這是數(shù)個千億產業(yè)的布局??!”
聽著這席話,我仿佛聽到這座城市的心跳,。這是奮進的節(jié)律,,也是美妙的和聲。
責任編輯:晴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