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夢是家鄉(xiāng)
奇怪,, 最近常夢回安溪村。
它貧窮,、落后,,當(dāng)年,我從心底瞧不起,,離開它是我唯一夢想,。
讀初二時,艷羨母親娘家棠口的富庶,、繁華,,我住到舅母家,左鄰右舍親切地喊我安溪外甥女,。
但門口的新厝下石嶺卻討厭我的入侵,。下自修鈴一響,大家如潮般涌向黑夜,,我跟隨放學(xué)大軍向舅舅家狂奔,。男生常躲廢寮拐角暗處怪叫,惹得對面大狗狂吠,,慌亂中我一腳踩空,,跌到路下菜地,摔個狗啃泥,,驚魂未定爬起就跑,。碎石尖硌得腳趾生疼,淚撲簌簌地往外涌,。
此種慘劇經(jīng)常上演,,一年后我悻悻地返校寄宿。
師范畢業(yè),,我依然逃離老家,,又急切地投奔父親的故鄉(xiāng)漈頭。
課余經(jīng)常家訪,,家長讓座,、煮蛋茶、拉手可勁聊,,分別時塞把青菜叮囑:安溪老師再來,。熱情中透著疏離!
近幾年,棠口和漈頭成了最美古村,,它們張開雙臂接納八方來客,。尤其棠口,如城關(guān)后花園,,閑時常去觀景,、賞花。
薄暮下,,靜坐美人靠,,清溪自流,寺院,、廊橋、八角亭兀自呢喃,。我不思,,不想,讓思緒搖曳在一溪迷離的倒影中,,眼角眉梢,,如夢似幻?;秀敝兴朴钟腥撕埃喊蚕馍?。瞬間,體溫降到冰點(diǎn),。
從安溪出發(fā),,向前6公里是戶籍地棠口,向后6公里是工作地漈頭,,一萬多個日夜風(fēng)雨兼程,,我終究無法讓心靈抵達(dá)。
我多希望典雅棠溪,,古韻漈水裊娜入夢,,然而頻頻入夢的還是我棄之如敝履的出生地安溪!是否只有生地,,到處彌漫著成長氣息的生地,,才是靈魂歸處?(張云雪)
責(zé)任編輯:卓金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