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源/根扎文化 鄉(xiāng)愁彌新
——讀《光陰里的炊煙》后感
有的人奉崇靈感創(chuàng)作,,也有人則奉崇理智創(chuàng)作,。我感覺靈感只是引燃的火花,,生活的沉積與文化的沉淀,,這是創(chuàng)作的炸藥包,,這個炸藥包得靈感引爆,,爆出文字的力量,,才是真正有生命力的創(chuàng)作,。莫沽的創(chuàng)作當屬于長期積淀的引爆,,他有著深厚的地域文化的沉淀,。
《光陰里的炊煙》就是在屏邑這塊土壤里爆出耀眼的火花,讓讀者在這片光芒中看了這方水土生生不息的人文征象,,一個村子,,一條古道,一截流水,,一些農(nóng)事,,一端節(jié)慶,一位人物,,在莫沽讀過許多史料和深入采訪,,再經(jīng)陳釀后,都成為他作品的內(nèi)核,。讀之,,村子見形,淵源清晰,,古韻流今,,依然風(fēng)采;一條古道,,坎坎有聲,,不僅有著挑夫樵者的足跡,還有茶香漫道,,鹽味濕襟,,刻畫出一幅幅山里人的古道熱腸圖;幾莊農(nóng)事雖說是從記憶中撈起,,但依然濕漉漉地帶著田野里的泥水,,帶著田疇四季的氣息;一個節(jié)日,,一觴酒,,一碗肴,依然冒著節(jié)日的酣暢和縷縷惦念,。不管前人走了多遠,,他借著文史、志追尋,,都能找到他們的背影……一篇篇文章品讀,,沿一條條根絲行走,清晰地看到莫沽在屏南文化土壤里耕耘的身影,。他翻閱志書,,家譜,細研碑文,把這塊土地的文化之園翻個透地,,而后種下自己對文化理解的種子,,培土澆園,應(yīng)運而生,,創(chuàng)作出一篇篇文章,。
平日里他的文章,我讀得并不少,,從論文,、通訊到文學(xué)作品,可以說是一路看著他走過來,。他并沒有憑天賦與靈感取勝,,而是鉚足勁頭,深耕細耘,,憑多讀多寫而獲成功,。這種寫作成功的作者有著一個共同的軌跡會留在作品,一是借來史志,、家譜之記載支撐文章主體的挺立,。例如:《從古村到老宅的遐思》他就這樣寫道:“‘高山活水注川流,作對游鱗逐浪游,。’這是屏南建城董首、文武庠生張步齊對漈頭鯉魚溪的信步吟唱,,意境很美,,美得讓人向往。”再如:《長橋 長橋》一文寫到長橋的來歷,,他就借縣志記載而佐之,,“《古志》載:‘長橋,一名龍江公濟橋,,宋時建 ,,壘石為墩五,構(gòu)亭于其上,,戊子被盜焚毀,,今僅存一板可渡而已,。’只要村子的炊煙不絕,,村子就在,村在,,橋就在,。每次,,又都在成城眾志中挺立起來了。在民國二十一年那一次重建中,有工匠從三四層樓高的廊屋上跌落溪中,,卻安然無恙,,遂更名為‘萬安橋’。”莫沽行文中,,這種手法相當多,,不再枚舉。這種行文用得好,,既能增添文章的縱深感,,又能增添文章說服力。但這個挺考驗作者的閱讀面與對史料掌握的熟練程度,。二是其文本四平八隱,,脈絡(luò)清晰。就如一座座古民居一樣,,門樓,、下廊、廳堂,、后院,,層次分明,閱讀起來,,相當輕松,。雖沒有曲徑通幽或奇境突兀,但方方正正,,端莊迎儀,,不失風(fēng)度,隨便翻開一篇都能體會到這一特點,。三是宏觀把握,,細處著墨,使作品既有重點渲染,,而又開闔自如,。就如《清歌綠溪話柏源》,他是這樣開篇的:“‘獅象把水口,,美女來乘龍,。福祿面前拱,懷抱孩兒來,。’記載于《武功堂柏源村蘇氏家譜》的揭語,,柏源村民們雖似懂非懂卻時時勤拂。”先從村莊的地理氣象及揭語,,齁住村莊,,而重點寫了村莊格局,、發(fā)跡淵源、民俗風(fēng)情,,立體展現(xiàn)了柏源村,。這種手法雖然有章回體小說的特點,前面幾句詩言,,定下全文的基調(diào),,比較老套,但也有個好處,,綱目有力,,一網(wǎng)打起,給閱讀者留下深刻印象,。
大家常說,,文如其人,這是對一個比較成熟的作者而言的,,對于一個沒行成風(fēng)格的作者來說,,其文還不是心出,而是想出寫出,,不可能會體現(xiàn)文如其人,。莫沽的作品,日趨成熟,。他堅毅的個性,,自強的性格,好學(xué)的品質(zhì),,確實在他的作品中有所體現(xiàn),。他的作品很少有虎頭蛇尾的現(xiàn)象,而能一氣透底堅持到最后,。哪怕像《山間一壺酒》那樣的長篇散文,他沒漏氣泄力,,堅毅地一氣貫之,。他寫作時間不是太長,但作品數(shù)量并不少,,這與其勤學(xué)力作分不開,。當然作品還沒能與其為人處事完成融合,他做事相當嚴謹,,會考慮細節(jié),,但其作品中就缺失了這些。作品顯得粗枝大葉,,相當大氣,,而少了細節(jié),寫村莊有了形骸,有了歷史而少了溫度與氣味,。這樣文學(xué)性與前瞻性上打了折扣,,我想他會努力補上這一課。
不管怎么說,,我在莫沽的作品中看到了潛質(zhì),,也許再過若干年他是這塊土地文學(xué)路上跋涉者的翹楚。
責(zé)任編輯:鄭力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