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乎者也 | 風之林:甲坑傳承
戶外運動愛好者參觀甲坑“閩浙邊臨時省軍區(qū)紀念亭” 繆福森 攝
每個村莊都有自己的生長邏輯,。在甲坑,,五百多次的春秋輪回,,或孤寂或繁華,,或平靜或喧囂,,歷盡滄桑,,在虛實之間,,呼應著時代前進的腳步,。
村莊的開始,,源于一次忠誠的守護。明朝萬歷年間,,西浦繆氏先人繆應捷為守護位于甲坑附近的祖墳,,在重山之中安家落戶,繁衍生息,,慢慢建成了村莊,。
西浦繆氏遷徙的上一站是會稽大都市。從“王謝風流”的繁華都市到田園山水的西浦古鎮(zhèn),,再到群山連綿的荒野小村,,不知道繆氏先人心中是否會有繁華落盡的滄桑之感。不過,,甲坑土壤肥沃,、物產豐饒,又隱藏山中與世隔絕,,在兵荒馬亂的明末清初,,無疑得天獨厚,,宜耕宜居。
只是從一開始,,他們的基因里,,就帶上了繁華都市的浪漫和敢于反抗的斗爭精神。這種因子,,會不經意地在某個特定的歷史時期突然爆發(fā),,充盈著村莊的每個細胞。
20世紀30年代,,甲坑進入了閩東大革命的特定歷史時期,。
故事開始于1931年春天,革命先驅在這里播撒革命火種,。星星之火,,迅速燎原。以甲坑為中心,,在方圓20多公里的崗垅一帶,紅色蘇區(qū)全面形成,。故事的高潮發(fā)生在1935年10月,,中共閩浙邊臨時省委和臨時省軍區(qū)在甲坑村成立,閩東革命有了堅強依托,。故事在1937年告了一個段落,,村里的革命后生在葉飛的帶領下北上抗日,翻開了中國革命的一個新篇章,。
那個時候的甲坑熱鬧非凡,,被稱為“小杭州”。村里有修槍廠,、軍服廠,、醫(yī)療所,有來自兩省三縣的商販,。駐扎的游擊隊人數眾多,,多到一餐就要吃掉十六擔大米。村道上的煙頭,、花生殼,、瓜子殼,厚的像一床棉被,。村里的繆姓人家,,仿若回到了會稽大都市時代。
只是甲坑的繁華,,猶如過眼煙云,。在游擊戰(zhàn)爭的來來回回里,,敵人來了,游擊隊就撤退了,,連村民也躲進了深山老林,。敵人不甘心,就四處搶東西,、燒房子,,上演了一場又一場的人間慘劇。
但是,,不管天崩了,,還是地裂了,甲坑都從來不曾屈服過,。敵人離開后,,村民回來了,村莊又升起了裊裊的炊煙,。
來與去,,盛與衰,苦與樂,,生與死,,甲坑到處充滿著哲學。
歷經戰(zhàn)爭嚴重摧殘的甲坑,,加上地理條件的制約,,解放后很長時間里還是“六無”村莊。無公路,、無電,、無自來水、無廣播,、無醫(yī)療站,、無校舍,不敢想像當時村民是如何生活的,??嚯y的背后是自強不息。改革開放后,,甲坑村民在各方支持下,,發(fā)揚老區(qū)革命精神,艱苦奮斗,,成功實現了“五通”,,又立足當地實際,發(fā)展種植業(yè)和養(yǎng)殖業(yè)等,,走出了一條適應當地發(fā)展的道路,,大幅提高了村民人均收入,。
也有人選擇孤身北上。但在甲坑的哲學里,,一切離開都是為了更好地回來,。
當初背井離鄉(xiāng)的他們榮歸故里了,捐資修建村莊基礎設施,,建設革命紀念碑,、紀念館,用甲坑人特有的傳承,,演繹著村莊的生長邏輯,。
甲坑的生長邏輯,是時間的延伸,。時間是甲坑革命紀念碑上的刻度,,總是往前走,沒有什么力量可以拉住這頭蠻牛,。
甲坑的生長邏輯,,也是生命的延續(xù)。炊煙是生命的象征,,它的根,,是房子里的人。
甲坑的生長邏輯,,更是精神的傳承。在甲坑,,這種精神就是永無止境的革命浪漫主義和理想主義追求,。
責任編輯:陳秋鳳